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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电视烧钱,黎智英认输:台湾传媒八卦大亨黎智英的退台迷局

Danny 发布于 2012-09-20 10:11 阅读次 

壹电视烧钱,黎智英认输:台湾传媒八卦大亨黎智英的退台迷局如果有一天,你买不到《苹果日报》,《壹周刊》停止上架,地铁上少了一份《爽报》,你是会觉得很不习惯,还是会想鼓掌叫好?

9月4日,壹传媒集团主席黎智英在这一天,自己成了新闻人物——壹传媒公告,将出售台湾《苹果日报》,台湾《爽报》与台湾《壹周刊》合并本。

这意味着黎智英要撤出台湾?

隔一天,旺旺中时媒体集团董事长蔡衍明也发声明,将控告壹传媒平面媒体印刷暨行政总裁叶一坚、《苹果日报》总编辑马维敏等11人,涉嫌加重诽谤罪。黎智英在9月5日接受香港《苹果日报》采访时,证实将出售台湾平面媒体事业,但绝不会卖掉香港业务,印证将香港狗仔文化带进台湾的黎智英到台12年后,现在选择了“弃台保港”。这代表,香港狗仔文化将从此在台湾绝迹了吗?究竟是谁,打败了在香港、台湾两地办报无敌手的黎智英?

一个电话,台湾媒体变天

要卖给苹果的中时,竟转卖给旺旺

一个电话,一个程咬金,一段没有公开过的内幕,揭露让黎智英陷入壹电视巨额亏损泥淖,最后必须选择卖掉赚钱平面媒体的戏剧化过程。

时间拉回到2008年11月1日,当天台湾媒体圈盛传,黎智英将以新台币204亿元,买下中时媒体集团。当时,刀叉都准备好了,那只“鸭子”也几乎已经上了黎智英的餐桌。

同一时间,人正在中国杭州的蔡衍明,突然接到一个当时中时媒体集团董事长余建新的电话。余建新在电话中问蔡衍明,能不能马上回台湾,想与他亲自再谈一次购买中时媒体集团的事,但是一定要包括报纸。蔡衍明回应,明天回台湾。余建新则是主动暂停与黎智英的签约动作。11月2日,蔡衍明从机场直接驱车前往台北市大理街的时报大楼。六点钟,蔡衍明带着儿子蔡绍中与余建新开会,余建新提出希望将《中国时报》、《工商时报》与中视、中天打包出售的想法。

蔡衍明与余建新双方谈两个小时就敲定,因余家需钱很急,蔡衍明也没查账,就很豪爽的允诺:“苹果出多少,我都跟!”就是因为这句话,蔡衍明从米果大王,成了媒体大亨,从此也变成黎智英在台湾媒体事业的最大敌人。煮熟的鸭子飞了,餐桌上有了周刊、报纸,少了电视不成宴,黎智英被迫只得再煮一只鸭,甚至是一只昂贵、稀缺的天鹅,也就是日后的壹电视。

黎智英从香港进入台湾媒体事业后,打遍台湾媒体圈无敌手。他的《壹周刊》打败了《时报周刊》,成了销量第一名的娱乐周刊;他的《苹果日报》,打败了《联合报》、《中国时报》、《自由时报》,成了阅读率第一的报纸。

一股狠劲,生出壹电视

黎智英狂砸钱,买人才和新设备

电视,一直是他1990年代从事媒体事业后,最新、最有兴趣的事业,更是他从香港到台湾发展的一大原因。

“不经营杂志、报纸,你也可以从事别的媒体,如电台和电视又如何?是的,我有想过这些。可是在香港,我知道他们是不会发牌给我办电台或电视台,在台湾倒可以,故此,我曾经考虑在台湾买个电视台来经营。”黎智英在他《你够拼命吗?》这本书里,曾经这么剖白,“媒体已经成了我的毒品,我上了瘾,戒不掉了。”

黎智英狠劲一来,壹电视可以花年薪1千万元,以5倍的薪水只为挖角一位电视台主播,更不用说只要壹电视要的任何设备,都是最新、最贵的。对黎智英来说,花大钱从来就不是一种赌博,而是他创办事业的一种信念。有艺人进壹电视摄影棚录影,灯光、设备、软件都是台湾电视史上前所未见,声称“那是一种享受”,代表着黎智英砸钱不手软的魄力。

三大变数,拖垮壹传媒

拿照、上架都受阻,烧出财务大洞

然而,黎智英失算的,却是有线电视市场的潜规则、台湾NCC(国家通讯传播委员会),还有蔡衍明等三大变数。“他,只是错估一件事,台湾(有线电视)系统业者的结构这么紧密,这么凶悍。”黎智英的一位朋友分析,“(有限电视)系统又是一个极少数的寡头垄断,严格来讲,3个人讲好,这个比赛就结束,这3个人的利益挂钩太凶,所以他就怎样也突破不了。”

黎智英经营媒体的作风勇于挑战强权,但长期的八卦风格,在传播学者眼中,黎智英过去12年为台湾媒体留下的负面影响,仍大过正面效益,成了他向传播学者组成的NCC申请电视执照最大障碍。台大新闻所教授张锦华指出,《苹果日报》记者很骄傲,不会因为老板朋友写新闻,也不受置入影响,他们独立报道、政治中立,可在媒体史上记下一笔。但缺点是为了市场不择手段,一向耸动、涉黄、低俗品味,对台湾社会伤害大。其他媒体也跟进大幅炒作化、低俗化、标题做更大、更耸动,报纸苹果化。“可惜毁誉参半,优点对台湾媒体影响小,缺点对台湾媒体影响大,”张锦华说。

黎智英曾怨叹,传播学者都没在看壹电视,“其实技术、新闻处理本质OK。”长期观察壹电视节目的NCC前主委、政大新闻系教授彭芸表示,“(黎智英)刚开始野心太大,要申请5张执照,有线电视挡它,上不了有线电视,改送网乐通,送机顶盒,直销方式,再烧钱。”壹电视烧钱,把财务烧出一个大洞,2012年度亏损就达到11亿6800万港币,把他从平面媒体2008年到2010年,3年赚的钱一举烧掉了。

台湾有线宽频产业协会理事长简仁德指出,有线电视频道都是经过系统台、内容业者沟通协调,经主管机关同意的产物。在先来后到。目前不错的位置就像黄金店面一样,已被既有业者占好位,新进业者只能在较差的地段摆地摊,先天上比较吃亏。

有线电视频道的上、下架或频道变更,系统台业者比内容业者拥有更大的发言权,“除非新频道提供大家抢着要的优质内容,但内容是否优质,不是壹电视自己说了算,”简仁德说。

摊开台湾有线电视系统业者的市占率版图,主要五大业者囊括了台湾500万有线电视用户的4/5江山。现在,正在与黎智英谈判的富邦金控董事长蔡明忠,他所拥有的凯擘与台湾固网相加市占率超过34%;2011年,蔡衍明组成的旺中宽频计划买下中嘉宽频,将掌握23%。如此一来,双蔡相加超过五成的市占率,黎智英如果无法过双蔡这一关,他的壹电视注定是场败局。

双方战火的白热化,随着NCC审查旺中并购案的进展,而越来越激烈。

两段秘密,埋下恩怨火药

传话谈不拢,开始在报纸互斗

黎智英最大的传媒对手蔡衍明,接受媒体采访时,更揭开一段双方的幕后秘密:

今年4月13日,《中国时报》刊登“壹传媒杀白文正“新闻(编按:2008年7月,宝来证券前董事长白文正在《壹周刊》相关报道后投海自杀)的前一天晚上,蔡衍明和一位朋友喝茶,那位朋友认识《苹果日报》总编辑马维敏,而从中间协调、传话。“马维敏听他们叶总监(叶一坚)说,我里面(旺中宽频)的人说,你们都要倒了,要不干脆卖给我们蔡老板,因为壹电视亏那么多钱,不可能上得了架,他说我们里面的人这样说。然后他们(指壹传媒)同仇敌忾,开始弄我们,弄我们一、两天后,我们里面的人也开始弄,其实那时候我都在大陆,我也搞不清楚,”蔡衍明回忆。

后来蔡衍明通过一位林姓友人亲自打电话给马维敏,“我就跟他说,那对不起,我们里面的人说这种话,你想也知道我不可能说这种话。”

“我跟马维敏说的话,算不算道歉不知道,我绝对没有叫人去说这种话。他(马维敏)说,今天两个互掐也难看,明天来不及了,不然后天开始大家都不要。他也不知道白文正的新闻,那一天我记得是礼拜六晚上快12点。”“过了几天,忽然又一篇大大篇攻击我,我就不高兴,我就问他,你怎么说话不算话?没事你又攻击我。换一位朋友说,因为他们黎老板受不了,说我们里面写到白文正,一定要攻击。”“第一个,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话说假的;第二个,当初就不是同仇敌忾,就是老板指使。(朋友传达)说他(马维敏)要提出辞呈,后来他老板挽留他,所以他没有辞。这都是事实。”蔡衍明气愤的说。

对于蔡衍明的说法,《苹果日报》总编辑马维敏回应表示,“有通电话,私下谈话,当时的事不好再去做任何评论。只能说,蔡衍明的记忆有错,得到的讯息错误,黎老板部分跟事实有出入。”随后他只连说三次,“不便多谈,没办法评论,过去的事不多谈。”

今年6月,叶一坚曾在一个地方演讲时,也透露了《苹果日报》与《中国时报》之间的恩怨过程:

这个历史是说来话长,但我还是很喜欢讲。影剧版拍了一张照片,说蔡旺旺(指蔡衍明)跟他儿子去模特公司,他卖了这个公司,就登了,登了也没什么,我们以前登他儿子未婚生子他也没生气,那个图说说父子同乐,带了几个名模,也没说什么。电视部(壹电视)就有高层打给我,说坚哥你不要得罪蔡旺旺,我们在申请上架。之后就有些email,现在还是尽量不要得罪蔡旺旺,让我们上架。我觉得这是影响新闻自由,我怎么能因为你申请上架,影响我《苹果日报》登什么新闻呢?我们的编辑独立,要考验就是这种时刻,平常编辑独立叫得很过瘾,结果遇到有事情就是帮帮忙。我们已经做小了,但我们做不出不登这种丢脸的事情……。你们学者说我们因为上不了架打它(旺中案),打它不应该,NCC不应该给它过嘛,对不对。是啊,但如果我被杀了,我被砍两刀,我不能反对暴力吗?而且我们刚好证明蔡旺旺拿了中嘉,是会影响言论多元化的,你们学者讲而已,哪有深受其害,我们有啊。起码他上架,有后果,他有系统台会有什么问题,我们知道,我们应该要比其他人更反感,更大声。

一只巨兽,即将现身

若蔡明忠接手,将成更大财团媒体

从点到面,从意识形态到壹电视的生死存亡关头,黎智英和蔡衍明一开战,都回不了头了。

当9月1日有超过6000人上街头抗议蔡衍明,黎智英的壹传媒可说在这场媒体战争中,完全占了上风。但是为了电视的抢滩大战,黎智英已经让壹传媒的菜里出现危机,战线拉的太长的结果,停损,成了黎智英不得不考虑的选项。

如今局势的演变,已经证明黎智英打算撤出台湾的决心。蔡明忠如果真的顺利买下《苹果日报》、《壹周刊》,又如传言中的通过与他友好的私募基金出面,买下壹电视,以规避凯擘3年内不得申请新闻台的规定,无疑将是大战背后的最大赢家。

壹传媒是“魔鬼与天使的混合物”,功过都有,政大新闻系教授孙曼萍说,就算黎智英成功出售台湾壹传媒,媒体八卦化仍会继续,只是程度问题。如果接棒者无法维护,将是台湾报业大损失,少了一个与强权对抗、监督的媒体。同时,令人担心另一个更大财团,拥有有线电视、无线电视、系统台、电信,引发类似旺中跨媒体垄断问题,如果新经营者拥有各式各样的媒体,还有大型投资事业体,例如金控或产业,更让人担忧。管中祥说,金控投资事业多,包括重大公共建设,如国光石化、科学园区、苏花高等,对新闻自由或资讯公开会有严重影响,大型财团媒体越大,民主越小,不以经营媒体为主,当成工具。

大战背后壹传媒高举的是反言论垄断。然而,一旦《苹果日报》、《台周刊》真卖给富邦蔡明忠,等于壹传媒亲手创造出一个比他们所反对的对象旺旺中时媒体集团更庞大的媒体巨兽。

谁能够创造出全台湾最庞大的媒体巨兽?

这个决定权,就在黎智英的手上。

壹电视烧钱,黎智英认输:台湾传媒八卦大亨黎智英的退台迷局如果有一天,你买不到《苹果日报》,《壹周刊》停止上架,地铁上少了一份《爽报》,你是会觉得很不习惯,还是会想鼓掌叫好?

9月4日,壹传媒集团主席黎智英在这一天,自己成了新闻人物——壹传媒公告,将出售台湾《苹果日报》,台湾《爽报》与台湾《壹周刊》合并本。

这意味着黎智英要撤出台湾?

隔一天,旺旺中时媒体集团董事长蔡衍明也发声明,将控告壹传媒平面媒体印刷暨行政总裁叶一坚、《苹果日报》总编辑马维敏等11人,涉嫌加重诽谤罪。黎智英在9月5日接受香港《苹果日报》采访时,证实将出售台湾平面媒体事业,但绝不会卖掉香港业务,印证将香港狗仔文化带进台湾的黎智英到台12年后,现在选择了“弃台保港”。这代表,香港狗仔文化将从此在台湾绝迹了吗?究竟是谁,打败了在香港、台湾两地办报无敌手的黎智英?

一个电话,台湾媒体变天

要卖给苹果的中时,竟转卖给旺旺

一个电话,一个程咬金,一段没有公开过的内幕,揭露让黎智英陷入壹电视巨额亏损泥淖,最后必须选择卖掉赚钱平面媒体的戏剧化过程。

时间拉回到2008年11月1日,当天台湾媒体圈盛传,黎智英将以新台币204亿元,买下中时媒体集团。当时,刀叉都准备好了,那只“鸭子”也几乎已经上了黎智英的餐桌。

同一时间,人正在中国杭州的蔡衍明,突然接到一个当时中时媒体集团董事长余建新的电话。余建新在电话中问蔡衍明,能不能马上回台湾,想与他亲自再谈一次购买中时媒体集团的事,但是一定要包括报纸。蔡衍明回应,明天回台湾。余建新则是主动暂停与黎智英的签约动作。11月2日,蔡衍明从机场直接驱车前往台北市大理街的时报大楼。六点钟,蔡衍明带着儿子蔡绍中与余建新开会,余建新提出希望将《中国时报》、《工商时报》与中视、中天打包出售的想法。

蔡衍明与余建新双方谈两个小时就敲定,因余家需钱很急,蔡衍明也没查账,就很豪爽的允诺:“苹果出多少,我都跟!”就是因为这句话,蔡衍明从米果大王,成了媒体大亨,从此也变成黎智英在台湾媒体事业的最大敌人。煮熟的鸭子飞了,餐桌上有了周刊、报纸,少了电视不成宴,黎智英被迫只得再煮一只鸭,甚至是一只昂贵、稀缺的天鹅,也就是日后的壹电视。

黎智英从香港进入台湾媒体事业后,打遍台湾媒体圈无敌手。他的《壹周刊》打败了《时报周刊》,成了销量第一名的娱乐周刊;他的《苹果日报》,打败了《联合报》、《中国时报》、《自由时报》,成了阅读率第一的报纸。

一股狠劲,生出壹电视

黎智英狂砸钱,买人才和新设备

电视,一直是他1990年代从事媒体事业后,最新、最有兴趣的事业,更是他从香港到台湾发展的一大原因。

“不经营杂志、报纸,你也可以从事别的媒体,如电台和电视又如何?是的,我有想过这些。可是在香港,我知道他们是不会发牌给我办电台或电视台,在台湾倒可以,故此,我曾经考虑在台湾买个电视台来经营。”黎智英在他《你够拼命吗?》这本书里,曾经这么剖白,“媒体已经成了我的毒品,我上了瘾,戒不掉了。”

黎智英狠劲一来,壹电视可以花年薪1千万元,以5倍的薪水只为挖角一位电视台主播,更不用说只要壹电视要的任何设备,都是最新、最贵的。对黎智英来说,花大钱从来就不是一种赌博,而是他创办事业的一种信念。有艺人进壹电视摄影棚录影,灯光、设备、软件都是台湾电视史上前所未见,声称“那是一种享受”,代表着黎智英砸钱不手软的魄力。

三大变数,拖垮壹传媒

拿照、上架都受阻,烧出财务大洞

然而,黎智英失算的,却是有线电视市场的潜规则、台湾NCC(国家通讯传播委员会),还有蔡衍明等三大变数。“他,只是错估一件事,台湾(有线电视)系统业者的结构这么紧密,这么凶悍。”黎智英的一位朋友分析,“(有限电视)系统又是一个极少数的寡头垄断,严格来讲,3个人讲好,这个比赛就结束,这3个人的利益挂钩太凶,所以他就怎样也突破不了。”

黎智英经营媒体的作风勇于挑战强权,但长期的八卦风格,在传播学者眼中,黎智英过去12年为台湾媒体留下的负面影响,仍大过正面效益,成了他向传播学者组成的NCC申请电视执照最大障碍。台大新闻所教授张锦华指出,《苹果日报》记者很骄傲,不会因为老板朋友写新闻,也不受置入影响,他们独立报道、政治中立,可在媒体史上记下一笔。但缺点是为了市场不择手段,一向耸动、涉黄、低俗品味,对台湾社会伤害大。其他媒体也跟进大幅炒作化、低俗化、标题做更大、更耸动,报纸苹果化。“可惜毁誉参半,优点对台湾媒体影响小,缺点对台湾媒体影响大,”张锦华说。

黎智英曾怨叹,传播学者都没在看壹电视,“其实技术、新闻处理本质OK。”长期观察壹电视节目的NCC前主委、政大新闻系教授彭芸表示,“(黎智英)刚开始野心太大,要申请5张执照,有线电视挡它,上不了有线电视,改送网乐通,送机顶盒,直销方式,再烧钱。”壹电视烧钱,把财务烧出一个大洞,2012年度亏损就达到11亿6800万港币,把他从平面媒体2008年到2010年,3年赚的钱一举烧掉了。

台湾有线宽频产业协会理事长简仁德指出,有线电视频道都是经过系统台、内容业者沟通协调,经主管机关同意的产物。在先来后到。目前不错的位置就像黄金店面一样,已被既有业者占好位,新进业者只能在较差的地段摆地摊,先天上比较吃亏。

有线电视频道的上、下架或频道变更,系统台业者比内容业者拥有更大的发言权,“除非新频道提供大家抢着要的优质内容,但内容是否优质,不是壹电视自己说了算,”简仁德说。

摊开台湾有线电视系统业者的市占率版图,主要五大业者囊括了台湾500万有线电视用户的4/5江山。现在,正在与黎智英谈判的富邦金控董事长蔡明忠,他所拥有的凯擘与台湾固网相加市占率超过34%;2011年,蔡衍明组成的旺中宽频计划买下中嘉宽频,将掌握23%。如此一来,双蔡相加超过五成的市占率,黎智英如果无法过双蔡这一关,他的壹电视注定是场败局。

双方战火的白热化,随着NCC审查旺中并购案的进展,而越来越激烈。

两段秘密,埋下恩怨火药

传话谈不拢,开始在报纸互斗

黎智英最大的传媒对手蔡衍明,接受媒体采访时,更揭开一段双方的幕后秘密:

今年4月13日,《中国时报》刊登“壹传媒杀白文正“新闻(编按:2008年7月,宝来证券前董事长白文正在《壹周刊》相关报道后投海自杀)的前一天晚上,蔡衍明和一位朋友喝茶,那位朋友认识《苹果日报》总编辑马维敏,而从中间协调、传话。“马维敏听他们叶总监(叶一坚)说,我里面(旺中宽频)的人说,你们都要倒了,要不干脆卖给我们蔡老板,因为壹电视亏那么多钱,不可能上得了架,他说我们里面的人这样说。然后他们(指壹传媒)同仇敌忾,开始弄我们,弄我们一、两天后,我们里面的人也开始弄,其实那时候我都在大陆,我也搞不清楚,”蔡衍明回忆。

后来蔡衍明通过一位林姓友人亲自打电话给马维敏,“我就跟他说,那对不起,我们里面的人说这种话,你想也知道我不可能说这种话。”

“我跟马维敏说的话,算不算道歉不知道,我绝对没有叫人去说这种话。他(马维敏)说,今天两个互掐也难看,明天来不及了,不然后天开始大家都不要。他也不知道白文正的新闻,那一天我记得是礼拜六晚上快12点。”“过了几天,忽然又一篇大大篇攻击我,我就不高兴,我就问他,你怎么说话不算话?没事你又攻击我。换一位朋友说,因为他们黎老板受不了,说我们里面写到白文正,一定要攻击。”“第一个,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话说假的;第二个,当初就不是同仇敌忾,就是老板指使。(朋友传达)说他(马维敏)要提出辞呈,后来他老板挽留他,所以他没有辞。这都是事实。”蔡衍明气愤的说。

对于蔡衍明的说法,《苹果日报》总编辑马维敏回应表示,“有通电话,私下谈话,当时的事不好再去做任何评论。只能说,蔡衍明的记忆有错,得到的讯息错误,黎老板部分跟事实有出入。”随后他只连说三次,“不便多谈,没办法评论,过去的事不多谈。”

今年6月,叶一坚曾在一个地方演讲时,也透露了《苹果日报》与《中国时报》之间的恩怨过程:

这个历史是说来话长,但我还是很喜欢讲。影剧版拍了一张照片,说蔡旺旺(指蔡衍明)跟他儿子去模特公司,他卖了这个公司,就登了,登了也没什么,我们以前登他儿子未婚生子他也没生气,那个图说说父子同乐,带了几个名模,也没说什么。电视部(壹电视)就有高层打给我,说坚哥你不要得罪蔡旺旺,我们在申请上架。之后就有些email,现在还是尽量不要得罪蔡旺旺,让我们上架。我觉得这是影响新闻自由,我怎么能因为你申请上架,影响我《苹果日报》登什么新闻呢?我们的编辑独立,要考验就是这种时刻,平常编辑独立叫得很过瘾,结果遇到有事情就是帮帮忙。我们已经做小了,但我们做不出不登这种丢脸的事情……。你们学者说我们因为上不了架打它(旺中案),打它不应该,NCC不应该给它过嘛,对不对。是啊,但如果我被杀了,我被砍两刀,我不能反对暴力吗?而且我们刚好证明蔡旺旺拿了中嘉,是会影响言论多元化的,你们学者讲而已,哪有深受其害,我们有啊。起码他上架,有后果,他有系统台会有什么问题,我们知道,我们应该要比其他人更反感,更大声。

一只巨兽,即将现身

若蔡明忠接手,将成更大财团媒体

从点到面,从意识形态到壹电视的生死存亡关头,黎智英和蔡衍明一开战,都回不了头了。

当9月1日有超过6000人上街头抗议蔡衍明,黎智英的壹传媒可说在这场媒体战争中,完全占了上风。但是为了电视的抢滩大战,黎智英已经让壹传媒的菜里出现危机,战线拉的太长的结果,停损,成了黎智英不得不考虑的选项。

如今局势的演变,已经证明黎智英打算撤出台湾的决心。蔡明忠如果真的顺利买下《苹果日报》、《壹周刊》,又如传言中的通过与他友好的私募基金出面,买下壹电视,以规避凯擘3年内不得申请新闻台的规定,无疑将是大战背后的最大赢家。

壹传媒是“魔鬼与天使的混合物”,功过都有,政大新闻系教授孙曼萍说,就算黎智英成功出售台湾壹传媒,媒体八卦化仍会继续,只是程度问题。如果接棒者无法维护,将是台湾报业大损失,少了一个与强权对抗、监督的媒体。同时,令人担心另一个更大财团,拥有有线电视、无线电视、系统台、电信,引发类似旺中跨媒体垄断问题,如果新经营者拥有各式各样的媒体,还有大型投资事业体,例如金控或产业,更让人担忧。管中祥说,金控投资事业多,包括重大公共建设,如国光石化、科学园区、苏花高等,对新闻自由或资讯公开会有严重影响,大型财团媒体越大,民主越小,不以经营媒体为主,当成工具。

大战背后壹传媒高举的是反言论垄断。然而,一旦《苹果日报》、《台周刊》真卖给富邦蔡明忠,等于壹传媒亲手创造出一个比他们所反对的对象旺旺中时媒体集团更庞大的媒体巨兽。

谁能够创造出全台湾最庞大的媒体巨兽?

这个决定权,就在黎智英的手上。


关键字: 壹电视 黎智英 传媒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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